文案:
黃鸚是他的金絲雀,也是他的信仰。
這是一部香港黑幫老大和刁鑽執著的仇人之女的故事。小八老爺的故事中,似乎都喜歡讓男女主角的關係存在著些許的悖德感。《今年冬天下雪嗎》是遠親和年齡差,而《籠中月》是仇恨和年齡差。陳宗月和黃鸚對彼此的感情也描繪得有些執著偏激和畸形,但卻在她復古港風的文筆中,增添了不少讓人無法自拔的淪陷風情。
一場換嬰,讓本來的黑幫千金淪為毒蟲之女。黃鸚自幼喪父、母親吸毒,寄宿在姑母身邊長大,她沒感受過家人間所謂無私關懷的愛。她只感受過母親的毒打、叔叔的出賣,這樣的少女卻因表哥而認識了黑幫大老陳宗月。黃鸚遇上陳宗月後才知道有人遮風避雨和縱容的感受,為此,她願意飛蛾撲火、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留在他身邊。
他就像是隱沒在黑暗裡,唯有低沉而溫柔的聲音,如此清晰,「是不是空調開太低了?」
因為黃鸚的身子直發抖。
「……你抱緊我。」她連說話也在顫抖,胳膊勾上他的肩。
陳宗月收緊摟在她腰上的手臂,下巴抵著她的頭,「不怕。」
她缺少這樣一種關懷,誰能給予,她就跟誰走,地獄也是天堂。
陳宗月年長黃鸚二十歲,他看似溫和雋永,卻有著內斂而鋒利的氣息,令人望而生畏。他接近黃鸚最初的目的只因她是滅門仇人真正的孫女,他的寬容及溫和以待是要編織牢籠,讓黃鸚自願留在他身邊言聽計從,假以時日用來復仇,卻沒料到那隻金絲雀迫不及待地飛入自己打造的牢籠。
手指離開她的口,連住一絲唾液也迅速崩斷,就見陳宗月吻了下自己的指腹,「幸好你這麼乖,替我省了不少事。」
黃鸚一愣,瞳孔映有粼粼波光,聲音極輕地問,「我要是不乖,你會做什麼?」
陳宗月似笑非笑的回答,「找個籠子把你關住,等你明白自己逃不掉,就不會想著要出去了。」
困在方寸籠中,每日予以食物、陽光,隔絕它與外界的接觸,長此以往,它會因為習慣而呆滯,不敢飛出籠外,羽毛還是那麼鮮活靚麗,嗓音美妙地唱著歌。
黃鸚那病態且執拗的依戀,看似瘋狂,但遇上身陷復仇地獄的陳宗月時,他以為能冷靜自制的豢養這隻金絲雀,卻沒料到這狡黠的金絲雀能給予他以為早已出賣給惡魔的靈魂救贖,兩人對彼此病態的瘋狂,成了溺水中的氧氣。
她連聲音也是濕漉漉的,「你知道我最想要什麼嗎?」
陳宗月摘下沉香串珠輕輕甩了甩,偏頭望她,等待她解答。
「猜猜看。」
他溫柔的笑,「猜不到。」
『叮』的一聲,電梯門徐徐打開。
她的眼睛裡驟然聚集起透明的水,鼻子也迅速紅了起來。
「我想要你愛我,愛到沒有我會發狂,嫉妒我和其他男人相處,隨便你怎麼誤會我、折磨我,前提是你只能愛我一個人。」
黃鸚低頭摀住嘴巴,哭了。
如果他拒絕怎麼辦,如果他覺得,她是個不可理喻的瘋女人,就此遠離她怎麼辦。
電梯門又關上,走廊無人,停在這一層。
陳宗月帶著今夜海潮的氣息擁住她,溫熱嗓音撲在她耳邊,「……只要你別害怕。」
陳宗月意識到讓她誤會了,摸上她的臉頰,抹去淚水,「我的意思是,我以為……」
既然她對高子謙不感興趣,那麼也不用再提了。陳宗月握起她手,解釋著,「你這麼年輕就跟了我,我還強求你什麼呢?」
黃鸚仍然懵著,聽他低沉聲音慢慢說,「所以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哪怕是高子謙。」
一截菸灰燒得太長,燒斷了掉在她的裙子上。
以前她覺得自己的愛情是病態的,難以啟齒。如今發現,陳宗月好像也病得不輕。
雖然兩人有二十歲的年齡差,但書中對於陳宗月內斂又帶侵略性的氣息和黃鸚尖銳又不失可愛的描繪另有一番班配,並不會感到突兀。
縱然知道真相,黃鸚依舊義無反顧的選擇陳宗月,只要陳宗月要她,哪怕理由是復仇,她也甘之如飴。
支撐陳宗月一路走過多年算計背叛的就是仇恨,只是這條荊棘之路太長太苦了,看著黃鸚對他鮮活執拗的愛,他無法放手,便告訴自己禁錮黃鸚在身邊一生就是復仇。
這一夜很漫長,漫長到他差一點永別晨曦。
在狹窄漆黑之中,他扶著牆往樓與樓間的藏匿,冷汗從蒼白的臉頰滑下,雙眼和身上的血一樣紅。
終於,他跪下似低吼的哀悼,氾濫的疼痛提醒他,至親至愛的人都已離他遠去,人間如煉獄,他想活下去,要比惡鬼更嚇人。
突然間,有一抹纖瘦白淨的人影,抱住他,不怕弄髒自己,緊緊抱著他滿是鮮血的身體。
她說,我愛你。
大概是他很久沒有聽到這一句話,因此記憶中無端出現了黃鸚,也因此同情她,真夠可憐,愛著一個恨不能殺死她的男人。
雖然小八老爺的故事敘述中常常在現今和回憶中跳躍,顯得有些混亂,但她的文筆總是寒意中透著一絲溫暖,淡然的漣漪中看出感情的濃烈,氛圍強烈,能夠讓人陷入她所塑造的港式風情,也不自覺地淪陷進男女主角對彼此的執著中。小說大部分都是以黃鸚的視角去描述,香港黑道又融合宗教信仰,讓這份感情增添些許懷舊與悖德感。陳宗月的內心描述較少,但能從一些字句中看出他對黃鸚的矛盾和愛。
而跟《今年冬天下雪嗎》一樣,這部也是有不少肉可以吃,而且描繪的特別活色生香。
● 相關心得:
留言列表